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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黑无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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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地方有人来过。”

    我看向他指的位置,就发现在距离我们不足十步远的地方,有一个前人遗留下来的休息营地。

    其实也不能算是营地,说是临时歇脚点更为准确。从地上两堆早已熄灭的篝火判断,这些人大概是在两天前离开的,人数应该在十个左右。被随意丢弃在篝火附近的还有几块磨刀石、烧焦的火种、已经发霉的干粮已经一个破旧的羊皮酒袋。酒袋已经空了,不过还是能闻出里面残留的酒气。我甚至还闻到了篝火堆里,透着一股呛人的臊气,那是尿的味道。而在篝火附近一片较为平整的地面上,还留有用炭涂画过的痕迹。显然他们曾在这里讨论过什么。

    “看来确实有人赶在我们前面,会不会是那个野和尚?”

    师父摇头说不大可能,从休息地的规模来看,当初在这里休息的是一伙人,而不是一个人。这应该是另一伙人留下来的。

    另一伙人?这时,我突然就想起了决明此前关于第八个人的那番推断。现在看来,决明的推测是对的。

    驼老四此时还在翻动那两堆篝火,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。我嫌味重,就离得远远地,问他在找什么?

    驼老四翻了半天,最后应该是发现了什么,脚一踢,就从里面踢出了一个东西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眼珠大小的黑球,上面沾满了草木灰,在地上滚了几圈,最后撞到岩壁上,声音非常清脆。听声音,似乎是铁制的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决明说着就想拿起来看看。

    驼老四一把拦住他:“别碰,有毒。”

    “有毒?”决明愣了愣,随后又问他:“你怎么知道有毒?”

    “这是五真散,道上人都叫它黑无常,是用来避邪驱虫的,效果跟黄粉差不多,不过毒性要烈上许多,特别是在烧完之后,绝对不能再碰。黑无常在行里非常抢手,没有点背景是拿不到货的。一般的散盗,像我们这种下斗只能用黄粉,比起五真散,效果就要差上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这破玩意有你说的那么厉害?”决明对他的说法非常质疑。

    驼老四点头道:“这东西不到紧急关头,一般人是不舍得拿出来用的。看来这里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安全,得趁早离开。”

    师父问他再往前走是什么地方?有没有印象?

    驼老四看了看四周,仔细辨认过后,摇头道:“这里的地形非常相似,我也不敢确定,要找到记号才行。你们跟紧了,那鬼脸随时都会跟过来,千万别落单。”

    几人点头,稍作休息之后,我们再次上路。沿着石道一路向前,没多久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分岔口,一条路往西,另一条则往北,如果我还没有迷路的话。事实上,我早已经分不清方向,这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方位的指示。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和我一样,完全在凭感觉。

    “老四,走哪条?”

    驼老四上前寻找他留下的标记。

    随后他指着往北的那条路道:“走这条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岔路口了。后面的路不好走,几位跟紧了。”

    几人一听这话,顿时都来了精神。驼老四一马当先,率先钻入石道,我们几个随即跟上。说实话,我早已经转的头晕脑胀了,几个时辰下来,我总感觉我们是在迷宫里绕圈,要不是有驼老四在前面带路,恐怕我现在早已经精神崩溃了。

    算算时间,现在外面已经快亮了,我们几个跑了一晚上,体力都开始渐渐地透支,脑袋沉得要命。而这段路程平淡无奇,乏善可陈,我在队伍后面走的昏昏欲睡,就如行尸走肉一般,麻木的跟着驼老四的脚步声缓缓向前挪动。

    这段石道相比之前走过的那些要短上许多,大概两柱香的工夫,我们就走到了石道的尽头,而此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,则是一道黑色的石门。

    看到封门,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地下玄宫的外围,离我们的目标非常接近了,几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兴奋地神色。

    眼前的石门紧闭,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。但是当我们走进之后,却发现石门的右下角被人撬出了一个洞。驼老四把火把伸进洞口,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。

    看到墓门上的洞口,我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心说那群人果然也是走的这条路,这里已经被他们给捷足先登了。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,这墓门上并没有锁,他们为什么要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闯进去?

    我沿着门缝摸了摸,顿时就明白了。墓门的门缝里被浇铸了铜水,整个墓门已经被完全给封死了。而如果想要从这里进去,恐怕就只有这个办法了。

    钻进石门,一条狭长的墓道出现在我们面前。墓道里安静的吓人,没有规划图,我们的底气就弱了许多。不过因为这条墓道已经有人走过,所以我们也没有太多的顾虑,提起精神快速穿过。

    没走多远,前面的驼老四突然让我们停下。我一时没注意,差点撞在决明背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走了?”我有点纳闷。

    驼老四把火把举高,照出前面的大致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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