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:摊牌局

苏安华不耐烦的摁了几下喇叭。

    “沈川，叫上舟舟一起走呀！”

    顾晚舟和沈川对视了一眼，谁也不和谁说话。一起上了苏安华的车。

    北方的冬天，雪是常有的事。

    吕一和罗子衿走在回家的甬道上，感觉裸露出的皮肤上有星星点点的凉意。

    “下雪了。”吕一眨巴着大眼睛，抬着头，望着天空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子衿，我想和你说件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记得上次我和顾晚舟一起去看望阿姨吗？”

    “在附属医院那次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阿姨在病房里和顾晚舟说了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罗子衿停下脚步，看着吕一:“说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阿姨好像很喜欢顾晚舟，还说希望他把你照顾好，”

    “别理我妈，她生病之后就总爱胡思乱想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知道顾晚舟说了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他说让阿姨放心，他会一直保护你的。”

    吕一显得有些失落。深深的呼了一口气，迅速结成了白色的雾。

    罗子衿有些惊讶。她印象里的顾晚舟优秀，冷漠。几乎不向任何人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情。所有的话都想好了再说，像个毫无破绽的机器人。

    “他可能只是想哄我妈开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子衿，你真的感觉不到吗？”

    “感觉到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顾晚舟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多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他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“那沈川呢？”

    “沈川又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子衿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都不说话了，雪下的越来越大。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。

    “子衿，我想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顾晚舟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傻瓜，这不是秘密。”

    吕一红着脸，站在原地。任由罗子衿向前走去，甩下她一大截。

    吕一在原地愣了几秒又追上去:“所以你对他们都什么感觉？”

    “吕一，我和你们不一样。”罗子衿没有回头，声音冷冷的，不夹带任何感情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该去哪里重新找一份工作。”

    罗子衿感觉朔风无比寒冷，脸上的皮肤似乎已经被划开了口子。带着体温的眼泪，刚一流出眼眶就迅速降温，被北方的风一吹，晶莹刺骨。

    她回过头来，定定地看着吕一:“我只是想好好念书，顺利成章的长大。最重要的是，在长大之前，不要被饿死。我没有资格想那些。你懂吗？”

    今天的罗子衿有些不太一样，显得锐利倔强。

    这个答案也不在吕一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吕一本来想如果得到了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，就开个“拔剑吧情敌”的玩笑，来给彼此个台阶下，但没想到罗子衿的答案是这样。

    吕一酝酿了半天，只说了个“哦。”

    然后就是沉默，一路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