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优秀手工艺者的悖论何时能休？

，非常强大，能让她绝处逢生。”奥利凡登被挠到了痒处，立刻接嘴说道。

    绝处逢生可不是什么好辞，威廉在心中想到。不过他非常惊讶，麦格教授已经年纪很大了，而面前这个老头不光为她制作过魔杖，还能清晰地记得魔杖的每个细节，这让威廉兴趣大增。

    “您记得自己制作的每根魔杖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奥利凡登骄傲地说，“我记得自己制作的每根魔杖，木材、杖芯和长度，以及它选择了哪位巫师。每一根奥利凡登的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，它们理应被铭记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还兼任着魔法部统计局或者巫师人口调查局的职责？”

    “什、什么？”奥利凡登完全没听懂。

    “麦格教授不是告诉我巫师有个叫做魔法部的官方机构么，怎么连基本的人口普查观念都没有。”威廉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伯德先生。”奥利凡登拿出了卷尺，“我们还是回到魔杖的正事上来，请伸出你的惯用手。”

    威廉两只手都伸了出来：“我父母从小就训练我用两只手，他们说这样发展更全面。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奥利凡登皱了皱眉头，严肃地说，“不少小巫师都说过类似的话，但我不会因此卖给任何人两根魔杖的，魔杖选择巫师，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。”

    威廉想了想，将自己手中的书飞旋稳稳地扔上了房间里码得最高的纸盒堆顶上，然后用另一只手将另一本书也扔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优秀的空间感，漂亮的平衡感，和完美控制的力道。”奥利凡登这下语气真诚多了，“为我的怀疑向你道歉，伯德先生。”他飞快的用卷尺丈量着威廉的两只手臂，同时说道，“我只听说远东魔法所有类似的训练，他们的学生在七岁到十一岁之间要坐着巨型海燕往返学校和家庭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就只会这一招而已，以前帮父亲修葺屋顶的时候经常扔一扔工具之类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也是一种训练，不是吗？”奥利凡登继续夸奖着，已经回过身去开始翻箱倒柜，但他嘴里也没闲着，“你的这种训练让我想起一件事，远东魔法所之所以能在小巫师七岁的时候让他们使用魔杖，可能也和他们平时经常训练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是什么训练吗，奥利凡登先生？”威廉觉得自己可能也需要训练，毕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魔法，一定比那些巫师家庭的孩子差多了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是他们的一种餐具，由两根比魔杖稍细的木棍组成，好像叫筷子。”奥利凡登随口回答，他手中已经拿出来一只魔杖，“那么，试一试这根，山毛榉木和独角兽毛，八英寸长。”

    威廉不知道怎么试魔杖，只能挥了挥。

    奥利凡登飞快地夺回了魔杖，又递来另外一支，“试试这一根，雪松木的，蛇神经，七又三分之一英寸。”

    可没等威廉抓住魔杖，奥利凡登又换了魔杖，“哦，不，试试这根，金合欢木的，凤凰羽毛，九英寸。”

    可奥利凡登又收了回来，开始在满屋的纸盒子中间寻寻觅觅。这让威廉大惑不解：“奥利凡登先生，您是怎么在我还没接触魔杖的时候就知道我不适合的？”

    奥利凡登又从货架中抽出一根魔杖，随口回答：“魔杖木材、杖芯都有不同的特质，它们通过不同长度、粗细和模式的搭配，又会产生不同的非凡组合。魔杖学是一门很神秘的学问，我只能说时常被魔杖引导，将顾客推荐到它面前，又因为它排斥，将它送回去等待自己真正的主人。来试试这根，黑檀木的，龙心腱，八又二分之一英寸。”

    这根魔杖倒是在威廉手中停留了一会儿，可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应。奥利凡登只好收了回去，又开始翻找起来，屋子里许多原本放置在纸盒里的魔杖都散落了出现，威廉这才意识到整个房间中的魔杖有多少。

    “奥利凡登先生，您一直就这样不断制作魔杖？”威廉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伯德先生。每一位奥利凡登在接受这份起源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的传承时，都会发誓为每个不为自己制作魔杖的巫师制作魔杖。可是，每年来购买魔杖的巫师实在太少了，总有许多魔杖没有等到自己的主人。”奥利凡登又拿出了一根魔杖，“来试试这根——”

    威廉随手接了过来，他没在意这根魔杖如何，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：“奥利凡登先生，如果你为‘每个不为自己制作魔杖的巫师制作魔杖’，那么你是否为自己制作魔杖？”